在一個追求效率的時代,最能體現改變的拆遷不問情由地暴風疾雨,更遑論顧及老人的心理感觀。粗暴的拆遷,并不是請客吃飯,而是機器碾壓的轟然,這種功利的急促,是對社會權利與幸福的透支,余生不多的老人被透支得最快,也消亡得最快。而大多數的老人,他們透支生命的權利與幸福,卻是為了下一代的權利與幸福不被透支。
江蘇東?h92歲的老人陶興堯,在早前的幾個月,為抗議意料之中的強拆,與兒子一起在家中自焚,68歲的兒子死了,他卻痛苦地幸存,偶爾在醒來的時候就問身邊的人,兒子怎么樣了,家里的房子和豬還好不。此前的老人,常說的話是“活著就好”,他搬來與面臨拆遷的二兒子同住,是擔心“老二不識字,脾氣直,我去做個伴,能壯膽”,“老人去年搬來后,就沒出過家門,他怕房里一旦沒人了,就有人把房子強拆掉。房子又老又舊,天氣潮濕的時候,屋里也潮濕,但老人就是不出門”。守住房子,就是守住一生的幸福;守住房子,就是守住下一代的權利與幸福。
活著是一種幸福,但有時候是用生命去換一種正在失去的權利與幸福,或者因為幸福的不可預期而以生命追隨。粗暴的拆遷也許并不在乎有限的幾個生命,但那些生命曾經是那樣在乎追尋一生卻又那樣遙不可及的幸福。5月13日,91歲的劉線老人已經出殯,“這么快下葬是不符合風俗的,聽說政府給了她兒子錢”,村民說,錢不是賠償款,可能是以救濟金的名義發的。粗暴的拆遷,大多數是不給錢就想了事,到最后往往是大不了給錢了事。
孤獨與暴力,是老人在拆遷中最難面對的,兒孫們權利與幸福的流失,又是老人最痛心的,當粗暴拆遷透支幾代人的權利與幸福,走遠的老人似乎在提醒,被透支的權利與幸福不知何時還會有償還的機會。 (評論員 曉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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